思想是一把双刃剑．有时让人高瞻远瞩．有时却禁锢人们的行为二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
内正在进行着“姓资姓社”的大辩论二1991年3月．  《解放日报》刊登了皇甫平的系列文章．提出不要在姓
资姓社问题上纠缠．资本主义可以有计划．社会主义也可以有市场二观点一出立即遭到北京几家报纸的批
评．有一家大报还发了社论．坚定地主张“改革中一切问题都要问一个是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二此文被
中央领导发现．责令立即删除二可同一天该报的理论版还是发表了大讲姓资姓社的文章二
    从股份制改革和股票发行交易来说．这种“姓社姓资”的讨论显得非常空洞二面对老百姓刚刚有
点好转的生活．那些“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地搞“主义”的人．真该扪心自问．他们想干什么?就
算股票“姓资”．其实质我们还没搞懂是什么二1984、1985年发行飞乐音响和延中实业时就规定：法人购
买的股票．股息不得超过银行利率(当时银行年利率是7．5％)；个人拥有的股票．股息不得超过15％二也就
是说．公司赚得再多也不能分给股东二为了把利润分给股东．延中实业居然想出抽奖的方法．大大小小的
奖品．小到衣服鞋子．大到房子．弄得小小的证券交易柜台经常要发奖品．好不热闹二在发行飞乐音响股
票时．甚至还明确规定：  “自愿认购、自由退股、保本保息二”这叫什么东西?保证质量、可以退还二这
种做法想姓“资”．人家都会笑话哩二
    上海如此．深圳也是如此二l988年8月．听说中国深圳发行了深发展股票．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
贝尔奖获得者弗里德曼特意来探个究竟二参观了深圳发展银行后．他困惑地问：  “国家控股的股份制能真
正发挥股份制的作用吗?中小股东有没有话语权?没有交易所．股票怎么流通?价值如何实现?有没有证
券法、公司法、会计法来保障股份公司和股东的利益?银行领导是不是股东选出来的?”一连串的问题问
得深圳人一愣一愣的二到底是我们困惑还是美国人困惑?弗里德曼拿着深发展的股票道：  “你们的股票设

计得很漂亮．但是像货币．不像股票二”言下之意：中国人把股票当做了特殊的货币二不过这位诺奖得主
最终还是感慨了一句：  “已经是不容易的一步了二”或许他最终还是领悟了“中国特色”二
    在那个把牛仔裤和邓丽君视为精神污染的年代．能搞出像货币一样的股票．已是一个奇迹了二虽
然“中南海汇报会”使证券市场的建立暂时搁置起来．但金融界的青年官员和致力于改革的证券青年并不
甘心二暂时不建．也得研究二要研究就得有机构牵头．政府不可能为此专I'1设立一个研究机构二不过张劲
夫最终还是给了这些热血青年一个安慰：政府支持．民间发起二这已是网开一面了二你们自己去搞．政府
承认它的合法性二
    1989年3月15日．一家叫做“证券交易所研究设计联合办公室”的民办机构在北京成立二后来又改
了一个名字．叫“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二两个名字简称都叫“联办”．意思都是研究设计中国证
券市场的二  “联办”是由九家公司各出资50万建成的二九家公司分别派驻一名首席代表．他们分别是：郑
敦训代表中国化工进出口总公司；赵志坚代表中国对外经济贸易信托投资公司；冷林代表中国光大集团有
限公司；宫成喜代表中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王岐山代表中国农村发展信托投资公司；杨咸祥代表中
国信息信托投资公司；贾虹生代表中国康华发展总公司；张晓彬代表中国新技术刨业投资公司二中国人喜
欢“九”．  “九重天”是老大．大到最后“九九归一”．很神秘的二九家公司组成的“联办”能否让中国
的证券市场九龙腾飞呢?
    后来王岐山总结说：  “我觉得。联办’存在本身就是工作．难是难一点．但是毕竟在进行改革和
开放的尝试．所以我想首先应该从这一点上来评价。联办’二”我们不必去评价“联办”的成就．不过它
象征着证券青年们的努力．毕竟他们在研究、学习和尝试二正是有了这种尝试与研究．我们才渐渐懂得了
股票和证券市场二后来证券市场建立．  “联办”开发了STAQ自动报价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