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0年9月确定以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份额改革让全世界苦等了3年多时间,但至今仍未有成果。 在2014IMF-世界银行(WB)春季年会开幕前夕,IMF在其发布的《全球政策议程》中坦承:“对2010年改革框架没能有效落实感到由衷失望,下一步的目标是在2015年1月之前完成第14次份额总检查报告中关于配额问题的改革。” 有分析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称:“春季年会就在华盛顿举行,此次IMF使用 ‘完全失望(utterly disappointing)’的词汇来描述IMF改革没能取得进展意在向美国施压,向华盛顿释放信号。之前(2012年)就因为美国国会在此问题上的不作为导致IMF-WB年会气氛非常紧张。” 2015年1月实现份额改革? “2010年确定的改革框架对于确保IMF持续的合法性、普及性,强化全球金融体系以及IMF有效性至关重要。”IMF在议程中表示。 “IMF下一步的改革将基于国际货币和金融委员会(IMFC)主席的建议,在2015年1月第15次份额总检查之前完成第14次份额总检查的改革目标。第15次评估报告将综合考虑经济体在全球经济中的体量,因此可能增加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IMF中所占份额,但同时也会保证贫穷国家在IMF的话语权。”IMF在报告中强调。 根据2010年12月份的第14次份额总检查报告,IMF特别提款权将扩容一倍,从2008年的2385亿增加一倍提高到4770亿特别提款权,按当时汇价评估,折合7370亿美元;同时重新分配新兴市场国家在IMF中的份额占比。 改革一旦落实,中国的份额将从目前的3.72%升至6.39%,成为仅次于美国(16.75%)、日本(6.98%)之后的第三大份额国,投票权也将从目前的3.65%升至6.07%。同时,欧洲国家原有的2个席位将分配给发展中国家,这也意味着新兴国家,特别是中国在IMF的话语权将获得大幅提升;巴西、印度和俄罗斯也将跻身前十大份额国之列;同时保留原有贫穷国家的份额和投票权。 除了份额改革之外,2010年的改革框架中还包括基金理事会执行董事的产生方式,总裁以及高层管理者的遴选问题职位改革,如果改革通过,执行董事将全部由选举产生,美国指派执董的特权将被剥夺。以执董改革推进为前提涉及美国利益,这为改革推进留下了障碍。 增资换份额遭否 第14次份额总检查报告在2013年3月正式获得成员国通过,但之后的改革一直处于拖延状态,此举引发发展中国家普遍不满。 本次份额改革“顺应民意”,一方面是全球经济和国际治理协调的需要;另一方面,新兴市场也有对IMF进行增资的需求,为IMF更好地在全球范围内发挥好金融体系治理方面做出贡献。 据《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不完全统计,自2010年欧债危机以来,包括中国、巴西等在内的新兴市场国家对IMF的增资高达900亿美元,而中国一家就认购了430亿美元,其他37个国家(日本、欧洲、英国、北欧等)增资4360亿美元,但IMF最大的“股东”美国一毛不拔不说,还明确表示,拒绝向IMF注资救助欧元区危机是降低美国财政赤字的方案之一。 美国作为IMF唯一拥有单一否决权以及单一份额最大的国家,并不希望自身的独特地位被稀释,因此在此次改革中是最大的干扰方。 份额总检查是IMF理事会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定期评估检查,份额的任何变化必须经 85%的总投票权批准,而美国一方的投票权是16.75%,对于此次改革十分关键。迄今为止,美国国会尚未正式批准此次改革,成为本轮改革的最大阻力。据美国国会2014年3月11日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不管是理事会改革还是份额改革,美国都未通过。 美国谋“另起炉灶” IMF与美国的分歧并不仅仅在2010年改革一事上。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对IMF一直处于一种比较冷淡的状态,甚至一度想另起炉灶。 随着IMF中新兴市场、发展中国家地位上升不断扩大,美国对IMF份额治理的兴趣逐渐降低。 美国国会日前发布研究报告指出,与增加美国对IMF的注资相比,美国更愿意通过IMF在金融危机期间创新的新型融资方式(New Arrangements to Borrow,NAB)。因为该项融资机制只有38个国家,美国对于这些资金的使用与份额制度相比具有更大的决定权,而相比份额制度管理而言,美国尽管拥有否决权,但鉴于参与国家众多,其对资金使用的发言权容易被稀释。 上述报告指出:“执董改革如果被通过,份额改革将自然被通过,考虑到双倍增加份额,美国所占份额将会降低至15%以下,这会影响到美国所占份额及否决权,因此美国国会不可能通过对执董改革的支持。最有可能勉强放份额改革过关但否决执董改革,但IMF份额改革以执董改革为条件,因此两个改革就都不会执行。” 其实,自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弱化IMF全球治理角色的其他动作也不少。 一位在国内决策层颇有影响的中国学者曾经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金融危机以来,美国打造G8为基础的G20集团,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IMF在全球金融体系治理上的绝对权威,这也是美国探索新的全球治理结构的尝试。” “在危机治理中,IMF具有全球最后贷款人的角色,但本轮金融危机中,美联储部分地发挥了这种作用,尤其是美联储去年与6个发达国家签署的永久货币互换体系,这似乎关系美国在构建以美联储和美元为中心的新型全球货币体系值得关注。”上述学者表示。 而值得关注的是,以美联储为核心的货币互换体系中并没有新兴市场国家的影子,而且美联储目前也无此意。 (责任编辑:DF126) (责任编辑:admin) |